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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公司动态 2021-10-22

父亲去市里看病，下午特意到哥哥的办公室，说前几天梦见爷爷，爷爷回了一趟老家，但已找不到那栋老屋，天又下雨，爷爷只能在别人的屋檐下躲雨......说到此处，父亲泪水涟涟！

父亲年逾七旬，有严重的心血管疾病，去年中风，虽然恢复得还可以，但行走就有些变化。近几年每次见面父亲都会说要重建老屋，我和哥哥都天各一方，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每次都低声劝他好好保重身体，已有新房，就不要再去操劳等等。每次劝解后父亲都不再说话，如今想来不是无话可说，是不想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渐渐的重建老屋已成为他的执念。

老屋坐西朝东，需要通过一栋栋老式徽派房子围起的高高细细的小巷，才能走到村子唯一的大路。大路的一边是住房，一边是十几个鱼塘，鱼塘后连片的稻田延伸至远方的山脚，稻田中间蜿蜒了一条清澈的小河......也是这初秋时节的清晨，天空一定有如烟似雾的水汽，所有的绿色都会披上了一层细细的轻纱，清风拂过，淡淡水汽沁人心脾。

远处初升的太阳点点升起，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晕，跟着那一束束金色，能看到一层层青色的瓦，一堵堵青色的墙，檐角飞挑，和冒出的树尖、袅袅的炊烟一起奔向天空。那一片片四四方方的屋子拼凑在一起并不显得杂乱，也不整整齐齐，似无意散落的棋子，用手来回几次做了简单的归纳，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美是无法言说的，就像问你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你脑袋里会有一个东西。那你问我美是什么？我就会浮现出这个场景！

老屋是我爷爷的曾祖父建立，距今已有两百多年，门前一条青青的石子路，门口两块厚重的青石板，进屋有一个大大的厅堂，屋内全部木式结构，每一块木板都雕刻象征吉祥的花朵与鸟兽，一面墙就是一个故事。

我曾经问爷爷厅堂中的画像是谁？他指着画像让我认识了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他的曾祖父，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在这厅堂挑灯夜读、兢兢业业，先后都中了秀才。应该有无数次，清晨微雨中有一袭长衫，背一纸雨伞，手提一包行囊，在他父亲和孩子的目光中，远行求学。今天送走父亲，明天送走儿子，在这条青青的石子路、这处大大的厅堂中，朗朗的读书声回荡百年！

爷爷的父亲是清朝最后一届秀才，因学识渊博受聘白鹭洲书院教习，后突遇瘟疫客死他乡，从此家道中落。为了生计，爷爷成了一名篾匠，疲于奔命抚养三男一女。做篾匠需要佝偻着背，腰也渐渐直不起来。我想爷爷在做篾匠的闲暇时，看到厅堂祖辈的画像应该会独自叹息！

父亲自小学习很好，小学五年级时学校通知父亲要代表全乡中小学生发言，因为会议隆重，需要着装正式。爷爷很是惊喜也很无措，惊喜于祖辈的文气依稀在他儿子身上看到了一丝延续，无措于全家都没有一件正式的衣服和一双体面的鞋子。当天晚上爷爷到隔壁邻居借了一件白衬衣，奶奶忙着修改成父亲的尺寸，爷爷又连夜赶路外乡亲戚家去借一双皮鞋。第二天一早，父亲穿着改好的白衬衣，坐在池塘边翘着洗好的脚，等着爷爷借来的皮鞋......之后，父亲说爷爷的背感觉直了些！

父亲三十岁时和伯父一起建了一栋新屋，也随之搬离了老屋。时间匆匆，转眼已近四十年，爷爷奶奶过世已久，老屋因年久失修垮塌一半，又因农村规划建设已夷为平地！

每年春节父亲都会带着我们和孩子回老家拜年，一到老屋的位置，父亲都会停留许久，一脸的严肃。这时我和哥哥也静待一旁，也许只有我父子三人同时伫立于老屋的位置，一起去回忆那久远的老屋时，似乎能感应到有一根若有若无的线呼之欲出，紧紧地连接我们。

先祖们生于斯、长于斯、眠于斯，他们勤劳，他们坚忍，他们苦读诗书，他们破茧成蝶，他们佝偻着腰讨生活，他们又直起了腰望世界......他们的一生都与此地共生，他们一代一代用自己的历程给后辈以教训，给后辈以劝诫，给后辈以榜样。

父亲泪水涟涟，应该不只是为那消失的石子路，厚重的青石板，大大的厅堂，雕花的木板......应该也有厅堂的画像，也有他父亲在石子路上目送他一步一步走出这座小山村和伴随他一路的朗朗读书声！

我和哥哥已远离家乡，各自成家立业。我们这一代成长于实用主义的浪潮中，我想在全国和家乡一样的小小村落，先辈们无数代建立的宗族亲情为人处世的法则，都开始分崩离析。是的，我们需要在老屋的位置再建一栋新的老屋！

夜已深，窗外几盏橘黄色的街灯星星点点洒落，抬头一轮青灰色的玄月当空，我想它应该见过那条青青的石子路，见过那座青青的老屋，见过老屋窗前挑灯夜读的读书郎。

我也想是否爷爷的曾祖父也曾和我一样，静立窗前，抬头一轮青灰色的玄月当空......

作者简介

文瑜龙

江西省永新县人

呼吸家CEO

注：文章为原创文章，转载请联系获取授权。文章插图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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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呼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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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来获得多项荣誉，并参与多项国家重大呼吸项目，已拥有70多项专利/软著，所研发产品已服务于国内几千家医疗服务机构，产品涵盖肺功能仪系列产品、呼吸康复系列产品、智能用药管理系列产品、呼吸专科数字医疗整体解决方案等众多产品。2020年呼吸家产品入选中国医学装备协会《新冠肺炎疫情防治急需医学装备目录》，肺功能测试仪AX为科技部国家重点研发专项计划成果产品。